中日韩自贸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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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前召开的第八次中日韩领导人会议上，中日韩领导人达成共识，三方要共同努力，争取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早日签署，推进中日韩自贸区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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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闭幕的2019年全国商务工作会议也传来好消息。据商务部相关人士介绍，各方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推进RCEP剩余的谈判，双边的市场准入谈判正在抓紧进行，将在2020年6月前完成法律审核，有望在2020年11月正式签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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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RCEP谈判取得实质性进展，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已经具备提速基础，外界普遍预期该谈判今年有可能取得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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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科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研究员沈铭辉在接受国际商报记者采访时说，在当前复杂严峻的全球经济形势下，作为多边贸易体制的推动者和受益者，中日韩三国均致力于维护自由贸易体制，推动更加开放和自由的区域贸易一体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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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前召开的2019年全国商务工作会议媒体吹风会上，商务部国际司司长张少刚介绍，当前RCEP的余下磋商工作正在按照领导人的要求有条不紊地进行。如果把握时间和进度，协定有望在2020年6月完成法律审核，在2020年11月正式签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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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刚说，从当前情况看，大多数成员之间的剩余谈判都是技术性问题，即使一些双边市场准入谈判没有达成协议，只要法律文本审核能在2020年6月前结束，就不会影响RCEP签署大局。按照目前进度，2020年6月前完成审核工作“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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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补充说道，在双边市场准入谈判和法律文本审核工作完成的基础上，各国将履行国内审批程序，预计2020年11月之前这三个任务可以完成，并对在领导人会议上如期签署该协定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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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韩自贸区对中国而言是越来越鸡肋，尤其是日本转投实际由中国主导的RCEP之后。中日韩自贸区对中国而言，本来就是加速IP转移的目的。要知道技术应用本身是有时限的，知识产权优势在面对一个全面工业化的中国，尤其是大量工业高级人才储备的国家，很快就会丧失殆尽。政治方面，中日韩自贸区带给中国的红利远不如RCEP十六国来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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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日、韩3国问题上，有很多人陷入了一个误区：将中、日、韩平等看待，尤其是将日、韩当作同等级的国家看待，因而思考会过于简单。但是在东亚地区，日本和韩国的实力等级是不一样的，因此在东亚格局的未来中，两者对于变化的反应是不一样的，因此结果也就不一样。所以这里实际上有2个问题：日韩实力问题，接下来才是东亚格局变化及其应对问题。首先说说第一个点，日韩实力问题。在过去，中国大众对日本、韩国的认知很单调：文化上，日本、韩国都是有东亚文化底蕴而不同程度西方化的国家；经济上，日本、韩国的经济水平都远远高于中国；政治上，日本、韩国都是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都长期采取对抗为主的政策。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在于，由于历史原因，2个国家同样处于一种半主权状态。这几点都是外部形象的主要因素，尤其是在政治和军事方面，会极大地影响国际地位。它们的趋同，导致在大多数国人的认知中，这2个国家也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日本、韩国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日本是一个大国，韩国是一个小国。首先，日本人口1.27亿，韩国人口5100万，日本是韩国的2倍有多，从人口上说，日本就是有数的大国。而它们都处于全球产业链上游，对下游资源的调度能力会放大本国工业人口规模的差别，因此造成日本GDP 4.97万亿美元（2018），是韩国1.62万亿的3倍多，在全球经济中的话语权不在一个等级。更重要的是，从地缘上看，日本在东亚格局的作用比韩国大得多。从地图上很明显可以看出，虽然都是美国遏制中国的前沿阵地，但从领土分布上看，日本在扼守中国东出太平洋的路径上，很明显优于韩国。韩国位置不佳，在第一岛链之内，没有封锁意义，且离中国更近，其实力容易被中国的本土实力抵消。因此，以实力论，日本在东亚的地位是要高于韩国的，日本是一个大国，韩国是一个小国。因而对于东亚格局的变动，两国的反应也很可能是不同的。在确定这一点之后，我们就可以详细讨论未来变化的可能。首先明确一点：通常情况下，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格局之中，越是大国，和别的国家关系就越稳定，越是小国变化就越容易，因为在大国身上，超级大国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进行拉拢。接下来具体分析。首先从宏观来看，东亚的小格局是亚太大格局的一部分，也就是人们说的，中日关系、中韩关系本质上都是中美关系，这点是共识。从这个角度出发，东北亚格局要经过3个阶段，前面是是美国实力压倒中国，后面是中国实力压倒美国，中间还有一个实力均衡的过渡阶段。注意，这里的“压倒”只是指在东北亚地区的实力对比，不是全面压倒。充一点，在这里其实很多人也犯了错误，就是跳过中间的过渡阶段。直接假设美国势力退出会如何如何，比如少了美国的政治和军事阻碍，中日韩具有共同的文化基础，又有互补的市场、产业结构，所以有天然的联合基础。然而他们忽视了中美实力变化过程中可能产生的影响。例如，很多人常常说的中国有市场和完善的中低端产业基础，韩国、日本有高端产业，中、日、韩天然互补。但现实如何？由于政治隔阂，早在中美完全易势之前，中国的国内产业链条已经开始向高端部分延伸至韩国传统强项，如半导体、芯片、面板之类的了。或许在大家假设的中国将美国赶出西太平洋之前，中、韩已经变成彻底的竞争对手了呢？同样，日本也存在这种。回到正题，先来大致分析三国的问题？前面说了，在东亚格局中，日本是仅次于中、美的大国，所以尽管利益纠葛很多，但在分析中，中、日关系可以简化为中-日和美-日这2方面。而在日本方面，他们的利益很简单，那就是重回文明社会，以及获得和其实力基础相对应的权力。具体来说，前者意味着要修改一天到晚在他们耳边念叨“你们是反人类战犯”的和平宪法，后者则是要获得正常主权国家形态。在这2点实现后，日本才能进一步谈扩张政治影响力之类的。有意思的是，导致这2个问题的不是中国，而是美国。美国的诉求是遏制中国，不巧，日本在地理上处于中、美之间，而且离中国比离美国近得多，这意味着，美国可以方便地通过向东亚施加影响力的同时，也要对日本施加更大的束缚，才能抵消中国对日本的影响力。而中国则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中国的诉求很简单，在一带一路战略提出、战略重心西移后，东北亚实际在整体战略中被已经边缘化了，等于说中国在这方面没有了多少战略目标，最大的诉求无非就是东北亚环境的和平稳定，保证东部地区发展而已。从头到尾，中国就没有“控制日本”的需求。在中、美之间，中国并不想要（至少在目前）把影响力扩张到美国西海岸，只是想把拔掉其具体的存在，使之变成“离岸平衡手”一样的角色而已。因而在日本问题上，中国不需要像美国一样把日本当狗，甚至也不需要“拉拢”日本，中国要的只是中、美之间的一道“墙”而已。与此同时，中、日之间实际上并没有非常强烈的实际性利益冲突。中国和日本相互敌意的来源，一方面来源于地缘因素，两国都是各自开疆扩土的最佳目标，但在雅尔塔体系下，这点几乎不可能了。其次来源于一些并不剧烈的非核心冲突，比如日本对于二战历史的不负责任，明眼人都知道，所谓历史问题，实际上都是现实问题的议价条件，操作空间很大。还有反对日本恢复正常国家的问题，按照中国的利益诉求，日本只要不在美国一边，恢复正常国家对我们有利。第三则是由于美国借由日本影响中国，因而美国的敌意也表现作日本的敌意，反过来也导致中国对日本的第一。这点随着中国影响力扩张，也会逐渐消退。第四是制度原因，这点已经名存实亡。因此在我看来，日本在政治上未来可能不会完全倒向中国，但也不会和中国为敌。而且在经济、文化的因素上，他们是有逐渐偏向中国的可能的。接下来是韩国。前面说到，韩国在东亚是个小国，要排在美国、中国、日本之后，所以考虑它的利益得失，要综合中-日、韩-日、美、韩，甚至还要考虑到和同等级兄弟国家朝鲜之间的关系变动，所以很难做一个具体的判断。首先说我个人的判断，韩国并不会全面倒向美国，而是会和朝鲜一起，成为东北亚的1个（或2个）摇摆因素。阻止韩国倒向中国的原因有几个：小的有经济原因。如前文所说，在已经可见的现在，中国的高端产业正在往韩国传统的强势领域进发，而以经济规模看，韩国可能很难单独抵挡中国的进攻。当然，最重要的是政治原因。我之所以在开头就强调日、韩是不同等级的国家，就是因为这点会导致中国影响下的东北亚和美国影响下的东北亚出现不同的局面。最直接的一点是，把美国势力赶走，东北亚势必面临权力重新分配的问题。在过去，美国为了借着日、韩施压中国，对两国施加了非常强大的束缚，使得他们在东亚的权力结构中都处于大国-小国中的小国一边。但如果韩、日都倒向中国，而中国又不愿意主动塑造东亚格局，那权力就会自然分配，依照各自实力演变成中-日-韩（、朝）三级结构。可以看到，韩国这时在东亚的地位是退步了的。从美国秩序下的第二级别变成第三级别，变成落于日本之后，这可能是韩国难以接受的。如果韩国希望维持过去的权力地位，或者至少不落后太多，他们要么要求中国出力压制日本或扶持自家，但是显然，中国短期内并不会在这个方向投入太多资源。他们的另一个选择就是继续当美国的马前卒，主动维持美国在东亚的存在，构造一个美-韩对抗中-日的局面。对于美国来说，即便“围堵中国”、“遏制中国”的目标不存在了，但有个实力不弱的国家在家门口给中国添堵，就像古巴一样，也是美国乐于看到的。我个人判断，在将美国在东北亚的影响力挤得一丝不剩之前，韩国的这一倾向都不会消失。因此在未来长时间内，中、日、韩很可能处于一个日本逐渐中立，然后逐渐倒向中国，而韩国倒向美国的状态。